糖狗子

包门永存 是丘将军的狗 好丘李/包丘牌狗粮

【丘李来职位互换if line】臣要告发丘中丞和李将军私通,祸乱朝堂

御史中丞丘神纪左金吾卫大将军李包大理寺少卿来俊辰 if line

★又名公正执法的来少卿最看不惯某位御史中丞包庇李将军的行径,而对方并不愿意和他多言只是致力于找到够给力的杀手赶紧把他弄死

丘李cp向。丘&来只想对方不管有罪没罪赶紧进自己的刑房上大刑伺候

★今天也是大理寺和御史台完全不对付的一天


预警:

丘神纪兼有御史中丞和原作金吾卫大将军的坏毛病,solo发疯+刺杀朝廷命官+身为推事院一把手却包庇涉嫌谋反的故交李包,但他仍然获得了人美心善顾全大局敬业友善年纪轻轻就战功显赫的李大将军的爱

来俊臣&陈拾cb向剧情有,毕竟他俩同样出身贫寒,阶级差异相对较小,因此应该会有一些共同语言




◆◆◆

推事院。

前阵子刚上任的御史中丞丘神纪读着皇上的密信皱紧了眉。上头文字不多,依然还是一如惯例嘱咐他密审官员是否存在谋反的事。然而在看到这次被调查的对象时,他的心情瞬间变得相当不好,直接提起鞭子随便走进一个刑房,看着面前半死不活的人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觉得金吾卫的李包李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那人吃力抬头,因为受刑太重,额头上的血流进眼睛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他摸不清丘神纪话里的意思,以为他是想罗织罪名扩大案件的范围。混乱思考过一番后,艰难吐出一句:

“我……我与他不曾有过深交,但听闻他与我叔父关系甚好,我叔父早年和突厥人做过生意,或许,或许与这次的通敌案有关……”


很明显这并不是丘神纪想要的答案。话音未落,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已经迎面劈了下来。那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头一歪,当场昏死过去。


丘神纪冷冷盯着黏腻的血从对方下颚滚出滴落到地板上,居高临下像是打量着一只蝼蚁。许久他大踏步出门将鞭子交到门外的侍御史手上,眼神示意他这人不必留性命。

侍御史被上司比修罗更恐怖的气场威吓到,低着头完全不敢与他对视。丘神纪的影子山一样压了下来,一直到交代完事情远去,那股威压仍然压迫得他喘不过气。他不自觉咽了咽唾液,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果然又是李将军的事,每次发疯都是因为金吾卫那个李包。他不免有些怨愤地想。做一把手的偏心到这个程度,圣上到底为什么要派这么个祖宗来掌管推事院啊?




◆◆◆

三年前,势头正好的丘神纪还是朝堂上最被看好的少年将军。然而在当上将军后不久,他就在一次平叛中输得一败涂地,不仅因为妇人之仁被叛军烧光了粮草,部下也被尽数斩杀示众。

烧焦的尸体被人一个一个挂起。为了给死去的战友复仇,丘神纪孤身偷袭敌营俘获了敌军好几员干将,随即动用私刑拷问出大量情报。或许是出于一点弟兄们死后被焚尸的仇恨,刑讯时丘大将军尤其喜欢烙刑:烧红的铁块烫在叛军的皮肤上,听闻着对方的惨叫和皮肉发出的焦糊味,似乎是对当初愚蠢且无能的自己的一种赎罪。

平叛结束后,丘神纪患上了严重的战场PTSD,和丘家也断绝了关系,不愿再领兵打仗。辞行之际,武明空看中了他的刑讯能力和对皇权的忠诚,没有强求他继续从军,反倒留他在朝中当了这个御史中丞。职责也简单,掌管推事院,专负责调查谋逆和造反事宜,落实可杀。


丘神纪掌管推事院后,风评说好不好,说差也不算太差。

他没有折磨人的癖好,鞭打,炮烙,穿刺,拔指甲,翻来覆去就是经典的几样;然而用刑时也没有刻意留人一命的兴趣,熬得过去就熬,熬不过去就把尸体拿去喂狗。他耐性好,手段狠戾,武将出身的背景让他可以连续拷问几天几夜不带合眼。传言他还在推事院养了三十多条恶犬。全头全尾的人进去,最后就剩些残肢断臂出来的并不在少数。

丘中丞在刑讯反贼和叛军时近乎毫无怜惜,亲自审问的时候,刑具面前往往生上大盆炭火,热浪熏天,逼得无论是受刑人还是上刑人皆是一身大汗。他下手很重,因此这些人的下场不是在画押后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是抬出来重伤不治。不过他很少牵连,在祸不及亲族家眷方面,倒是让这群短命鬼走得痛苦但安然。

此外,似乎是为了深刻感受弟兄们当年惨死时的境况,丘中丞习惯于在用刑的时候裸露上身;实在热极了还会挽起头发,让汗湿的碎发贴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因此推事院虽然被称作进得出不得的阎罗殿,但那些确实无辜而侥幸出来的,无一不对丘中丞的身材回味无穷。


由于推事院近乎持平供认率的死亡率,御史台和作为最高司法机关的大理寺一向不太对付。按照审案流程,推事院已经签字画押的供状需要送到大理寺复核,然而因为主犯往往重伤不治早已死亡,尽管大理寺方认定供词可疑,却没法驳回重审。两者的矛盾在新任大理寺少卿来俊臣上任后变得更加激化——好在两人仅仅只是刑讯理念不同,虽然互相看不惯,但也不至于爆发正面冲突。

来俊臣早年生活困顿,后迫于生计而因偷盗入狱收押在大理寺监牢。据称他在感业寺做杂工时曾和未来的武皇有过些许交道,而后天后登基大赦天下,正是因此不计其出身卑鄙而将他任命为大理寺少卿。

来少卿的风评也算是两极分化。至少在劳苦民众中,这位大理寺少卿姑且算是为民请命、刚正不阿的好官——如果他们自身不在受株连的奴仆之列的话。而来俊臣在上任后有意广开民告官的言路,一经查实,再大的官都能被拉下马来、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他办事雷厉风行,不受贿赂,似乎也完全不近美色,一时间强占民女、贪污受贿、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行为骤减。

然而来少卿的刑讯手段实在过于残忍,通常还牵连无辜;地方官员官官相护的时候,大理寺的刑房往往哀嚎如炼狱。来俊臣尤其热衷于扳倒那些视法度如无物的位高权重的大人:看着他们被逮捕时嚣张的气焰,而后是认罪时两股战战卑微而可笑的表情,简直就是他坐上这个位子后最大的褒奖。换言之,他的公正断案从一开始就不是出于为民请命的高贵思想,随着犯罪率的下降,他也愈发无聊起来,想着该怎么怂恿那些达官显贵再犯犯案。


来俊臣向来看不惯御史台新上任的御史中丞丘神纪。一个武将出身的人担此文职,在他看来就是靠美色蛊惑的武明空,一条只会投机取巧的狗!不过讨厌归讨厌,该办的公事还是得一起办。那天也是凑巧,来俊臣前往御史台调取疑犯口供时正遇上丘神纪进殿复命;他一个人呆着无聊,便百无聊赖看着近期因为设立铜匦而工作量暴涨的众官吏。或许是上天有意给他消遣,一张密信在搬运途中掉了出来,无人发现然而相当刻意地落在了他跟前:

左金吾卫大将军李包疑似勾结琅琊王李冲,借大义灭亲之名,行反掖之事。


李包是当今朝内最年轻的金吾卫将军。早年他跟随兄长李饼在封地内平叛突厥进犯,立下累累战功。后来李饼战死,边境局势稳定,李包便进京领了左金吾卫大将军的虚名,上交兵权,留京专负责治安事务。在博州一案中,他便是以李家宗亲的名义,书信已是强弩之末的琅琊王李冲放弃抵抗,不要再牵连博州的无辜百姓,最后李冲自刎谢罪,头颅由王师带回。

由于琅琊王的营帐失火,那份至关重要的书信一早焚毁殆尽。此次就是有人匿名告发,说是这两人原本就是沆瀣一气,预备在李包进京后来个里应外合,然而琅琊王大势已去,平阳郡王不愿受其牵连,干脆斩草除根,让军中内应杀害堂兄作出大义灭亲的假象。


欣喜若狂的来俊臣将密信第一时间递交给了武明空,请求武皇准许大理寺彻查此事。武明空却悠悠从奏疏中抬头,提点了他“越俎代庖”四个字,

“来卿真是好本事呀,御史台的事都能够插得上手了呢。”

她的表情看上去似是欣慰,一个眼神便喝止了对方将要脱口而出的辩驳,而后挥了挥手让人先行退下,转头便将此事交由推事院处理。




◆◆◆

丽景门前,李将军挥动佩剑挑倒了最后一个禁军。

他在刚才的打斗中尚且处在上风,然而体力已经明显有些不支——如果负责此事的丘神纪准备了更大的阵仗,他完全没有信心能够站着走进推事院。好在丘神纪似乎并无意为难,象征性客套几句后,直接拿出圣旨宣读。

根据武皇和太平私下的约定,以圣旨为令,由太平的弩箭队协助推事院,务必让李包下跪领旨。此时李包已经相当勉强地支撑自己不倒地,头发散乱,脸上沾着血,站在昔日的家臣面前吃力地喘着气。丘神纪神情复杂地打开圣旨,突然耳尖一动,在破空而出的声音传至前,他已经皱眉本能快过理智地将人护下—— 一只冷箭侃侃擦过李包的手臂。


尚举着弓弩的太平极度不悦,又一支箭上弦,厉声呵斥道,“丘神纪,你认清楚自己的立场。”

“此事陛下已全权交由推事院调查,殿下如此干涉丘某办案,怕是不合适吧。”丘神纪当即也摆出不卑不亢的态势,将李包更加严密地护在身后,毫不客气地出声回怼:“平阳郡王是你的堂弟,殿下如此急着干涉,莫不是自身也牵涉其中,急于杀人灭口。”


无话可说的太平忿忿瞪着他,对峙良久后不得不气愤离去。丘神纪冷哼一声,看到人影彻底远去后,立刻卸下一张冷脸,转而担忧地查看起李包的伤势,小声坦白:“刚刚真是让我捏了一把汗。若是郡王大人在打斗中真落了下风,可能我真的会出手。”

“我的武艺都是你教的,丘护卫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李包耸耸肩,反倒开始调侃他,“不过刚才交手的时候,我察觉到这些负责擒住我的禁军虽然数量吓人,但似乎都是些玩忽职守武艺不精的,丘大人对末将的偏袒,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


被戳穿的丘中丞尴尬地咳嗽一声,当场又变回到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势。在命令属下将平阳郡王压入牢中后,还不忘冷冷留下一句,“我不会顾及旧情,一定会彻查此事。”

当然这句话的威慑力仅仅停留在牢门打开之前。看着明显和其他牢房不一样的布置,早有所料的李包也只是叹口气躺在了那一床柔软的被褥上,转头看着桌上摆放起的新鲜水果和泰和楼点心颇有些无奈地想:丘护卫果然还是那么母鸡护崽——为了供他打发无聊,枕头下甚至还塞了两本欢喜散人新出的春宫图册。

推事院的惨叫声彻夜不绝。李将军迷迷糊糊撑到了后半夜才入睡,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有人被拖进来求饶的声音。丘神纪的效率很高,当晚就把诬告他谋反的人抓了起来。等到李包和他当面对峙时,那人已经混身没有一处好肉。丘神纪抓着他血肉模糊的手,在承认受人唆使的口供上签字认罪。


“可惜了,没来得及供出幕后主使,就咬舌了。”

丘中丞看上去心情不佳,粗鲁地用布团给人犯止住血后,转头看到李包渗出血的手臂更加不满地皱紧了眉。他挥退属下,将李将军送回到牢房后找来药水和绷带亲自替他重新包扎,眼里难掩心疼:“下官办事不力,让郡王大人受苦了。”

“丘护卫,这里人多眼杂,你好歹演一下……”

李将军的口气颇有些埋怨,脸上却是一副抿着嘴眉眼微弯心情很好的样子。自天水分别后他就没再和丘护卫见过面,印象中对方还是家臣铠甲贤惠人妻的形象,现在看来,这一身血红色的官服似乎和他的紫色长发也很相配。


丘神纪笑而不语。一出牢门,立刻便换上一副冷到极点的表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命令属下根据口供抓人。

李包在牢里安稳睡了一觉,才睡醒就听说丘中丞难得将此案所有的涉案人员都抓了起来,亲自上手轮番用刑。于是这会儿他也没法心安理得躺着了——丘护卫那么温和善良,哪怕自己犯下再大的过错都不曾厉声斥责过一句,真不知道刑讯他人会不会让他因此回忆起被六哥抽鞭子的糟糕感受。他担忧着丘神纪的处境,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而在他看不到的刑房里,丘神纪披头散发十足一个红衣的催命厉鬼,手提马鞭额头青筋暴起,每一鞭都用了十足力气、一下就抽得人皮开肉绽,把下属们吓得不轻。


“臣已命人将李包严刑拷打,从前天起,水都不曾让他喝上一口。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平阳郡王并不涉及谋逆,应该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构陷,企图挑拨圣上与李家的关系。”

丘中丞回禀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确实没给李包喝水,也在李将军揶揄自己护短时捏了一下对方的鼻头警告,某种意义上并不算欺君。

“既然无罪,那就放了吧。”武明空从一堆奏折中漫不经心抬眼,意味深长盯着丘中丞看了一阵,缓缓伸了个懒腰,似乎不打算继续追究。


尽管只得了口谕尚无正式的文书,丘神纪还是嘱人提前把李包放了送回金吾卫大营。军法森严,这种事在他还是大将军的时候并不会做,然而他现在当着这个御史中丞,直觉告诉他,御史中丞就是可以做这种事的。原本他甚至想过亲自送李将军回去,洗了脸,换上好看的常服,头发束起,又觉得自己一身血腥气实在不适合同行,因此最后也只是远远在丽景门前站着,和前来接应的右将军朗百灵颔首示意。


利用匿名检举陷害李包的人审问的差不多了,现在还剩下那个将此事翻到御前的多事之徒。

丘神纪看着李将军离去的身影咬紧了后槽牙。来俊臣,你真的是在找死,这个大理寺少卿我看你是当到头了。




◆◆◆

三天后,推事院的调查结束,与此事有关的一干人等全部正法。丘神纪在殿前复完命,带着他的狗去城外散步时正好遇到巡逻回营的李将军。李包虽然军功显赫,其实也就刚过十八的年纪,厚重的铠甲穿在身上有种少年将军特有的英姿飒爽。城外的屯兵之所附近向来没什么人,他干脆邀请丘神纪同行,回去金吾卫大营喝杯茶再走。

欣然应允的丘中丞当即松开了那几只狗,吹声口哨,示意狗子们去远处撒完尿后自己回去。李包笑笑,不动声色向前挪了挪,而对方则很快会意地占了他身后的位置——同骑一匹马的丘中丞一身红色的文官官服,高大宽厚的身形让大将军看着反倒小鸟依人起来。


丘神纪替他拿着沉重的头盔,从怀里掏出一早买好的桂花糕,权当前几日在推事院多有冒犯的赔罪。丘神纪的肩膀宽阔极了,还特意用熏香掩盖了血腥味;李大将军索性整个人安心倚偎在身后,手头松了马缰绳——反正他骑马的本事也是身后这个人教的。他往嘴里塞着从儿时起就最爱吃的桂花糕,抬起手,凭感觉往丘护卫嘴里也塞了一个。下马的时候,丘神纪留意到李包嘴角沾到了点糖粉,不加多想便用指腹轻轻擦掉,而后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圣上意图放过平阳郡王的消息很快被大理寺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传回到来俊臣耳朵里,把来少卿气到当场破防。李包不可能谋反这件事是个人都心知肚明,况且以他14岁就跟着天水郡王在边关征战所养出来的骨气,大概率进了推事院也绝对不会认罪:只要他不认罪,哪怕是让丘神纪按照惯例打得就剩下一口气,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也能够以供词可疑为由把人移交到大理寺审理。

来俊臣坐上这个位置后还没审过皇亲贵族,这次终于逮到机会和身为李氏宗亲还是个大将军的李包打交道,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他兴奋到心头气血狂涌。他开开心心做梦了好几天,怎么都没想到好好一个谋反案居然被丘神纪审成了以下犯上的诬告!现下除了一个不死不活因为构陷皇亲贵胄被判腰斩的犯人,杀千刀的丘神纪竟然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来少卿暴跳如雷。来少卿气到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妈的丘神纪,你他妈到底行不行啊,这得是多硬的骨头,才能让你审出个无罪的结果。来少卿疯狂咒骂丘中丞。


当然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来少卿直接派心腹潜入了推事院,企图在无罪释放的正式诏书下达前强行抢人,大不了事后再和陛下请罪。然而李包没见到,倒是见着复命回来的丘神纪跟公孔雀求偶似的换衣服梳头发:在他面前一溜儿坐着一排狗,他换套衣服,就让狗点评一下,最后满意地选中一套浅紫色的便服。拾掇完毕,一向不苟言笑冷面待人的丘中丞竟然solo发起疯来,对着空气开始一人分饰两角:

“包儿,其实我对你……” 

“我也一样啊,丘护卫。但我六哥在天之灵不会同意的。”

“李饼不同意又能怎样?你一个小猫咪你还能怎样?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你不能啦嘿嘿嘿嘻嘻嘻哈哈!嗯~(狂亲)嚯!吼吼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狂亲)——像你这样这样的小宝贝生来就是要被丘某吃掉的!盒盒盒~反抗,反抗是没有用的~盒盒~”


躲在暗处的心腹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的推事院。

丘大人,要不你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他心有余悸地想,简明扼要将此事概括为丘神纪被脏东西上身回报给了来俊臣。

来少卿当场捏碎了茶杯。


几天后的三司会审,大理寺对李将军谋反一案提出异议。然而主犯已经咬舌无法开口,并且因为受刑太重精神也已错乱;所有的相关人员几乎都在签字画押后咽了气,就连负责传递密信的人都死在了抓捕过程中。大理寺方以此认定推事院存在严重的包庇行为,而御史中丞丘神纪为了给故交李包脱罪,将一干人等全部屈打成招后灭口。大理寺少卿来俊臣更是直接告发丘神纪渎职徇私,丘神纪则当众反告他为了一己私欲陷害朝廷命官,甚至不经核实便在御前诬告皇室之后,直接判个反坐之罪也不为过。


两人于是当庭争辩起来,最后还是因为双方均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不愿牵扯其中的刑部选择保持沉默。徐有才睁着大大的樱桃眼捂嘴嘿嘿笑,在心里记下了丘中丞和李将军确有私情这件事。




◆◆◆

总而言之,现如今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来少卿和丘中丞因为李将军谋逆一案结仇了。

没几天来俊臣就以“私通反贼、借职务之便灭口知情人犯”的名义抓捕了推事院三名杂役。丘神纪也不辩驳,早早撇清关系后摆出一副“随你便”的态势。他一向不屑于用诬告,也没兴趣走正常流程把仇家送上断头台,现如今他只想来俊臣赶紧死了以绝后患。


丘中丞除掉来少卿的手法显然更加简单粗暴。武皇的寿宴即将举行,让人在大理寺正卿卢纳的饭食中放入过量泻药确认其没法出席宴会后,他一早在来俊臣赴宴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了三名刺客:当街刺杀朝廷命官是重罪,然而死无对证,就算他有嫌疑,也没人敢把这件事翻到明面上。

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平日里为了查案得罪过那么多达官显贵,死了就死了。


女王寿宴当晚,歌舞升平,戏子起舞。

来少卿还是踩着开船的最后一刻赶到了。刚刚从刺杀中死里逃生的来俊臣看着狼狈极了,衣冠不正、头发凌乱,右脸颊上还有一道渗血的伤口。而武明空也仅仅往三司的方向瞟多一眼,挥挥手直接让他入席就座了。


丘神纪不悦地啧了一声,心想这疯狗也是命大,三个杀手都杀不死他。

入席后的来俊臣喘着气整理起衣冠,语气相当不善,“丘大人若觉得来某有罪,大可直接找到罪证让推事院调查一番。何必使这些下作手段。”

对方却似是不屑回应般从鼻腔挤出一声冷笑。下一秒,戏子的长枪便已直取他的首级而去。来少卿彻底慌了:他没想到丘神纪会胆大至此,为了治他于死地,在途中派出杀手还不够,竟然公然在寿宴中刺杀。


然而那柄利刃在他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此刻,来俊臣只觉周身的空气都冻住了,瞳孔骤缩,呼吸骤停,一滴冷汗挂在下颚摇摇欲坠——发觉出端倪的李将军当机立断出手制止了这场公然行刺,在刀刃划过大理寺少卿脖颈的前一秒,一个纵身将满含杀意的枪头狠狠踩进船面的地毯里。

他紧紧盯着身着戏服的刺客,公事公办的口气却是对着身后的人:“丘大人,无论如何,不可让私情凌驾于一国之法度。”


丘神纪凝重了脸色。上船后他环顾过四周,以为李包并未赴宴,这才暗中下令让一枝花出手——尽管他原本的打算是让对方在寿宴结束后再动手。一枝花的力气很大,僵持的局面并维持不了太久。

李包的眼神变得更加晦暗,他拧转过头,沉下脸和这场刺杀显然的主谋对视,“你听不听我的。”


丘神纪皱眉看着李包的神情:极度认真,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的眉眼舒展开来,嘴角带上一点淡笑,而后在来俊臣惊恐的表情中,直接出手干净利落地拧断了刺客的头颅。

“丘爱卿真是好厉害呀。”武明空带头鼓起掌来,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影响了兴致。“李将军也别站着,坐下一起用膳吧。”


来俊臣已经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像是只溺水后拼死爬到岸上的兔子,狼狈地大口呼吸起来。方才死亡的威胁过于真实,让他根本停不下浑身失控的乱抖,豆子似的冷汗争相滚出皮肤,混着周遭窃窃私语的嘲笑声一滴滴摔落到地上。

他眼底淬着杀意看向丘李的方向。两个人此时又像是变回到全然生分的同事关系,在那里装模作样客套过一阵,整场宴席便没有眼神交流了。然而没有对视的时候,丘神纪看向李包的眼神又实在过于恶心——可惜眼神并不能给人定罪。


给我下地狱去吧,丘神纪!早晚给我找到你犯罪的证据。

来少卿咬牙切齿咬碎一颗蜜枣。

在你上断头台之前,我一定会求圣上安排你收押在大理寺,好好和你算这笔帐。




【后续就是,在这条if line上,丘中丞发觉到陈拾和刺杀女皇未遂的黑罗刹长得一模一样的同一天,来少卿收到了告发丘神纪和犯下洛阳多起命案的凶手一枝花有私交的密信】

【总之最后推事院的一把手和大理寺的二把手双双因为缺乏关键人证物证却急不可耐诬告对方而进了刑部监狱。老徐并不想让这两个案件扩大到谋反的范畴从而破坏三司当下的稳定局面,于是轻描淡写给武明空糊弄了过去、一人赏了五十个板子就给释放了】

【然而不知为何,挨打时一声不吭还能撑着走路回家的丘中丞,在回去路上遇上巡逻的金吾卫时突然虚弱地倒在了地上。最后还是李将军载着他回了金吾卫大营。今天也是洛阳人觉得李将军真是人美心善的一天】



——The End?后面依然是没有写进正文的彩蛋——




◆◆◆算是彩蛋?◆◆◆

出身贫寒的来少卿对于靠走关系加入大理寺的王七和阿里巴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在阿里巴巴多次没过官八要死要活时无比缺德地幸灾乐祸:让你家那么有钱,活该,诅咒你明年也过不了。


后来陈拾为了生计来大理寺应征杂役,在得知自己被安排照顾那位传说中风评两极分化到离谱的来少卿时,心情简直忐忑得宛如老鹰坐飞机。城门口看门的军爷说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笑面狐狸,路上卖烧饼的却连连夸他为民请命,说是前些天礼部侍郎的儿子抢占民女致人受辱投井,就是这位来少卿把那纨绔公子拷问成残废后送上的刑场。还是大理寺负责带领他前往少卿厢房的王七够一针见血:“新来的,你家有钱或者有权吗?”

陈拾:俺们村都是种地的,也不咋有钱,前几年还因为饥荒差点饿死人

王七:那就没事了。来大人只讨厌有钱人


来俊臣对着这位同样草根出身的杂役倒是意外友善,没几天就给人升了随身书吏。尽管某些直觉让他有些担忧陈拾那张和通缉中的黑罗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思虑再三后,还是把人留在了身边。出于一些未雨稠缪的第六感,日常中他也会教着对方圆滑做事,免得和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样处处吃亏。

“最重要的是,避开推事院那个比狗更可恶的丘神纪。”来俊臣深恶痛绝地和他的书吏传授经验,“红皮罗刹,索命鬼!下地狱都不配!就连他养的狗都不是好东西。”

“不过金吾卫的李将军倒不算是坏人,虽然丘狗和他走得很近。万一你出门忘了时间撞上宵禁也不用太惊慌,李将军不会为难你,说清楚理由后,没准还会护送你回来大理寺。”


陈拾战战兢兢服侍了几天,发现来少卿对自己人倒是没什么出格的行为——除了偶尔会大半夜一身血的从刑房出来,笑盈盈的白脸蛋没事人一样打着招呼要他给自己煮碗面,看着怪吓人的。工作一段时间后,他又觉得来俊臣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虽然他审讯人的手段确实变态,但让坏人落得应有的下场,不就是当官的应该做的吗?而且来少卿似乎特别擅长对那些个富家子弟轻罪从重,像是什么赌徒卖妻典子以及达官子弟调戏妇女的行径。这些罪行往往并不致死,但来俊臣就是有手段让他们认下更多的罪,最后数罪并罚秋后问斩。

陈拾也知道大理寺看不惯他的人很多。有说他断罪高官子弟单纯就是病态的报复心理,也有说他经常挑着公子哥们的一点毛病不依不饶,非得让好好一个青年才俊残废了丢掉半条命——哪个有钱人家的子女没惯出点毛病的?人家家里送钱来也不要,当官的爹妈跪着求情也不理,搞得京城那些富家子弟一个个人心惶惶。不过来少卿对于市井百姓迫于生计的偷盗抢劫伤人行为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兴许还会看在对方一片孝心的份上,笑眯眯将有钱公子身上搜刮到的值钱货送一些到他们手里。


来俊臣尤其擅长自娱自乐,地牢没有犯人供他消遣了,他就去义庄解剖尸体解闷。连日的相处下来,陈拾身上的质朴和本分似乎让他放下了不少防备心,絮絮叨叨的牢骚也多了起来,从嘲讽那些个员外求情不成后下作的陷害方式,到吐槽大理寺一半的编制人员都是走后门,最后无一例外铁定是对推事院那种粗鲁的审讯方式表示出嗤之以鼻:“刑讯不是把人往死了整,而是让人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只想赶紧求个痛快。他丘神纪懂什么,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职业。”


来少卿不算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吧,陈拾想。不管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至少惩罚的都是些坏人呀。


不过李将军倒是真的好人,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武将的煞气。金吾卫巡逻的时候陈拾远远见过他一面,怎么说呢,绝对担得起年轻有为四个字。关于这一点来俊臣也坦诚:“要是哪一天我死在推事院了,你就去投靠金吾卫吧,李包应该会很喜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早死的,丘神纪一定会死在我前头。”


相比于二把手带头抹黑丘神纪的大理寺,丘中丞在金吾卫里的风评倒是意外地好。

毕竟御史台也只是替皇帝办事,审讯出什么罪名,该不该死,一早都是定好的。何况丘神纪很少干出诬告牵连的事,对属下也算是体恤,因此恨他的人很多,爱他爱得不得了的人也不少——至少京城宜嫁名单里长期霸占榜首的两个金吾卫将军,或多或少都表达过爱慕着他的意思。而由他掌管的推事院尽管死亡率高,但没死也没罪的那部分人在被释放后、无一例外相当诡异地迷恋他迷恋到了死去活来的程度:究其原因,一是因为丘神纪不喜欢把人审成残废,因此无罪之人休养个个把月又能变得活蹦乱跳,二是因为丘神纪的身材实在太好,一身热汗提着鞭子冷声质问的时候,据说有不少带点m倾向的男犯直接快乐到昏迷。


丘神纪不太喜欢社交,每天踩点飞速逃离推事院下班后,不是去金吾卫大营附近遛他那些狗,就是跟着李包一起祭奠亡兄。每当到了武皇一时兴起开放宵禁的几日,忙得不可开交的金吾卫总能见到丘中丞主动过来帮忙。丘中丞和金吾卫两位将军相处的时候,一点都不凶神恶煞,相反还相当有耐心,很认真很靠谱地协助进行兵力的部署。

比起少女心事脸红成个泡泡茶壶的右将军,李将军倒是坦率很多,不仅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和他同吃一盘点心,还会在处理军务累了的时候拿丘神纪当他专属的人肉靠垫。有时候丘神纪也会怀念当将军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就会和李包要了那套左将军的铠甲穿上过过瘾——可惜两人身形的相差实在过大,每次丘中丞都被勒得lai子疼。


不过丘中丞和李将军偶尔也会有争吵的时候,比如丘神纪盲目听从武皇的指令残害忠良。两个人意见不合通常会关起门吵架,吵着吵着就吵到了床上,再吵着吵着就熄灯了。总之丘中丞有了李将军这个贤内助后开始学聪明了,遇上不该审的人就装病请假移送到刑部,把烫手山芋送给徐有才那个老东西。当然同样聪明的老徐也会想出各种法子把人移交给大理寺,以致于最后日日加班深受狡猾同僚们迫害的人都是来俊臣。


来少卿更加更加更加恨丘神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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